人们把自然界中超出人耳听觉频率识别范围的声波叫做超声波。超声波也可以应用在医学领域,4月25日晚21:15,中央二台财经频道《经济半小时》播出的节目《厉害了!中国最新手术刀》,全面、系统的讲解了超声治疗技术在医学上的应用,目前该技术治疗肝脏肿瘤、骨肿瘤、乳腺肿瘤、子宫肌瘤、软组织肿瘤等实体肿瘤患者近10万例。
高强度聚焦超声,让“隔山打牛”成为现实
太阳光线聚焦200倍可以把纸烧起来,超声波聚焦3000倍比太阳镜聚焦要厉害很多。这种超声聚焦现象应用到为人治病上,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个问题,超声医疗国家工程研究中心主任、重庆海扶医疗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智彪思考了29年,实践了29年。
经过不断的研究和实践,王智彪团队终于发明了高强度聚焦超声技术,英文缩写为HIFU,也叫海扶刀。海扶刀利用超声波具有的方向性,组织穿透性和聚焦性,从体外将超声聚焦在体内病灶处,达到60℃以上的瞬间高温,使目标区域的组织凝固性坏死,坏死组织可逐渐被吸收或变成瘢痕,达到直接消融体内病灶组织的目的。为使央视财经《经济半小时》记者更清楚的了解高强度聚焦超声技术,王智彪现场演示了超声波聚焦产生的威力。当温度、能量足够高的时候,它转化成温度,立马就把那个高温区域里面的肿瘤细胞杀死,而正常组织却没有受到损伤。“隔山打牛”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已经成为了现实。
这项发明,先后获得了国家技术发明二等奖;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这也是国产医疗器械行业迄今为止获得过的最高科技奖项。
区别于传统手术,医生手中的鼠标即“手术刀”
在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海扶医院,央视财经记者发现,这里的手术室别具一格,医护人员们不需要层层消毒才进入手术室,手术室内也不需要无菌环境;病人没有进行全身麻醉,只是注射了一些镇定剂,还可以与医生交流。看不到手术刀和止血钳,也看不到止血的纱布和棉花,医生手中的鼠标,就是正在患者体内做手术的手术刀。
这里的医生为子宫肌瘤患者做手术时,通过鼠标来控制焦点在子宫肌瘤不同位置的移动,把肌瘤一点一点的消融掉。屏幕上的红点,就是正在体内实施手术的超声波聚焦点,屏幕上是实时的超声监控。治疗之前图象稍微黑一点,治疗之后图像就慢慢变白了。当时正在手术的病人的子宫肌瘤有6cm大,45分钟后肌瘤就已经被大部分消融,患者还能够自己走出手术室。问及患者感受时,患者回答手术过程中没什么感觉,也不疼,只是有点想睡觉(术中镇静镇痛剂所致)。这种神奇的技术,让记者叹为观止。这个患者只是海扶医院接受海扶手术的第3578位患者。
多年艰苦求索,创下多个世界第一
早在1988年,当时作为妇产科医生的王智彪就想用聚焦的超声波给病人在体内做手术,想把这个听起来不可能的设想变成现实。虽然美国人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就提出了类似的想法,但是当时世界上还一直无人实现,更不用提用在临床手术上。
为实现这个不可能,王智彪和工程师团队们想尽了办法,经过一次次的试验和探索,才在1999年发明中国首台具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大型医疗器械——“海扶刀®聚焦超声肿瘤治疗系统”,并在以后的临床应用中创下多个世界第一。王智彪自豪的说“超声波诊断的第一例病人不在中国,第一例CT不在中国,第一例核磁不在中国,第一例PET不在中国,第一例试管婴儿不在中国,就是手术类,腔镜都不在中国,但是第一例聚焦超声手术在中国,而且这个不是一个病人第一例,刚才我说的骨癌、肝癌、乳腺癌、胰腺癌、子宫肌瘤都在中国。”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教授、超声医疗国家工程研究中心首席医学专家陈文直至今都还记得全世界第一台海扶刀手术,“当时是一个孩子,骨肉瘤,肉瘤长在腿上了。一般发现了就要截肢,截肢,还活不了多长。当时我们都是一排救护车,就是不同的抢救车摆在那。做下来以后,还很顺利,没有什么反应,我们担心的皮肤、神经,都保护得很好,第二天就安排他做了核磁,放射性核素扫描,马上就显示了一块肿瘤组织坏死,清楚地显示。”
领跑世界,“墙内开花墙外香”现状需要政策大力支持
中国海扶技术让中国人第一次在国际大型医疗设备领域领先发达国家,也被国际超声学会主席誉为:“领先世界水平3-5年”。目前,海扶设备已经销往20多个国家的50多家医疗机构,国际市场已从将信将疑到认可这项中国原始创新技术。英国牛津大学临床中心主任大卫.克兰斯顿认为聚焦超声技术是外科手术的未来。中国重庆生产的海扶设备也在2005年通过欧盟CE认证,是全球首个获得此项认证的高强度聚焦超声治疗设备。但国内推广却困难重重,很多医生还没有认可和接受这项新技术。
北京妇产医院妇科微创中心主任段华告诉记者,引进海扶设备的两年多时间里,他们做了近四百例HIFU手术,目前与传统的切除和腹腔镜手术相比,HIFU治疗的数量还只是很小一部分。除了认知不够,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包括北京在内的许多地方的医保部门还没有把它纳入医保范围。
四川省遂宁市中心医院院长陈拥军讲到:“十多年前就关注这个技术,但我们对国产原创的整套大型医疗设备确实有怀疑。经过多次考察以后才觉得这确实是一个好技术,确实能够造福患者,造福人类。但当时对于这项新技术仍然非常谨慎,2011年开始只是先和厂家合作,但是2012年就明显感觉比预想的好得多得多,完全是超预期的,所以就变成购买了。事实证明,它给患者带来的优质医疗服务的效果比我们预想的好得多得多,以及对医院的发展,特别是妇产科学科的发展带来的影响是超出我们预期的。”目前该医院已拥有一项世界之最:迄今为止,这里完成了5400多例子宫疾病患者的海扶手术,是目前全世界用海扶刀治疗子宫疾病病例数最多的医院,为海扶技术提供了宝贵的临床经验和科研资料。
中国人民解放军火箭军总医院副院长周丁华也告诉记者,他们正将HIFU技术应用在肝癌和胰腺癌肿瘤的治疗方案上面,把它应用于肿瘤治疗也是一种尝试,国外也在做,中国走在最前列,应该来说领先国外,领先欧美国家五到十年,但医保问题也是影响这项技术推广的一大难题。
HIFU技术的推广和应用还需要社会各界的努力,中国工程院院士、北京协和医院妇产科主任郎景和讲到“我们最近几年跟很多医院一起联合(多中心研究),我们有一个非常大数据的总结,几千例是有了,应该是能说明问题的,这个结果公布之后大家有对它非常好的认识,我们会推广这个技术。”
医疗器械,正在追赶世界
统计显示,2016年全球医疗器械产业的前十强均为欧美企业所占据。不过,这样的情况正在改变。国务院印发的《中国制造2025》提出,要提高医疗器械的创新能力和产业化水平。
随后,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出台配套措施,对列入国家科技重大专项或重点研发计划的医疗器械和临床急需的医疗器械进行优先审批。近年来在多项政策扶持下,在部分领域,国产医疗器械已经处于国际先进水平。在个别领域,国产医疗器械甚至已经国际领先水平。
不过,从海扶刀推广的经历,我们也看到,医保政策成了海扶刀落地最大的障碍。我们希望相关部门能加快审批速度,能够让更多的患者更快、更早地享受到新技术给他们带来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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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部分国内开展HIFU治疗的医院(排名不分先后,按首字母拼音排序)
HIFU治疗子宫良性疾病(子宫肌瘤、腺肌病等)的医院:
安徽省芜湖广济医院
安徽省肿瘤医院
北京妇产医院
北京益达安康海扶中心(长安中西医结合医院)
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海扶医院
重庆三峡中心医院
重庆市开县人民医院
重庆市南川区人民医院妇儿分院
重庆市万州区妇幼保健院
重庆市渝北区妇幼保健院
第三军医大学大坪医院
福建省立医院
甘肃省酒钢医院
广东省东莞康华医院
广东省佛山市妇幼保健院
广东省江门市五邑中医院
广东省中山市人民医院
贵州省遵义市妇幼保健院
贵州省遵义医学院附属医院
河北省保定市妇幼保健院
河北省沧州市人民医院
河北省沧州中心医院
河北省馆陶县人民医院
河北省华北油田管理局总医院
河北省清河县中心医院
河北省石家庄市第一医院
河北省邢台市人民医院
河北医科大学第二医院
河南省安阳肿瘤医院
河南省登封市人民医院
河南省洛阳东方医院
河南省洛阳妇女儿童医疗保健中心
河南省洛阳市中心医院
河南省新乡医学院附属医院
河南省郑州圣玛医院
黑龙江哈尔滨嘉润医院
湖北省妇幼保健院
湖南中南大学湘雅三医院
吉林省长春市妇产医院
吉林省延吉天泉生殖健康医院
吉林中心医院
江西省九江市妇幼保健院
江西省新余市妇幼保健院
辽宁省大连友谊医院
内蒙古包头市昆区医院
山东省安丘市妇幼保健院
山东省滨州市立医院
山东省交通医院
山东省临沂河东区人民医院
山东省威海市妇幼保健院
山东省潍坊医学院附属医院
山东省枣庄矿业集团总医院
山东省枣庄市妇幼保健院
山西省中医院
陕西省宝鸡市妇幼保健院
陕西省西北妇女儿童医院
陕西省中医药大学第二附属医院
上海市第一妇婴保健院
深圳市妇幼保健院
四川省成都市妇女儿童中心医院
四川省成都武侯医院
四川省崇州市人民医院
四川省德阳市人民医院
四川省广元市第一人民医院
四川省乐山市人民医院
四川省凉山州第一人民医院
四川省内江市第二人民医院
四川省内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四川省南充市第五人民医院
四川省渠县人民医院
四川省人民医院(城东分院)
四川省遂宁市妇幼保健院
四川省遂宁市中心医院
四川省宜宾市第二人民医院
四川省自贡市第四人民医院
台湾台中中山医学大学附设医院
台湾林口长庚纪念医院
台湾高雄医学大学附设中和纪念医院
天津市武警后勤学院附属医院
西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第四师医院
新疆医科大学第五附属医院
HIFU治疗子宫良性疾病(子宫肌瘤、腺肌病等)、恶性肿瘤的医院: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
河南省安钢总医院
江苏省泗洪县分金亭医院
江苏省徐州医学院附属医院
辽宁省抚顺市第四医院
辽宁省沈阳市第六人民医院
山东省聊城市肿瘤医院
上海市第十人民医院
上海市徐汇区中心医院
四川省成都武侯医院
四川省遂宁市中心医院
西京医院(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军医附属第一医院)
香港大学玛丽医院
云南省昆明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浙江省宁波市二院
中国人民解放军307医院
中国人民解放军火箭军总医院
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
HIFU治疗恶性肿瘤的医院:
重庆医科大学附属儿童医院
河南省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上海复旦大学附属肿瘤医院
附:部分国际开展HIFU治疗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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